古旧橡皮树

赴春

新年贺文

年下大男友

勿上升 

新的一年 祝大家万事皆顺

一定要平安幸福🧸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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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鸟等春来 我等佳人赴.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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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徐毓年终于准备下班的时候,手表的时针俨然已经转到数字九,分针略略超过了时针一点。手边的资料上签着自己潇洒的大名,杯里的水冷得差不多了,站起身的那一刻脑袋还有点晕乎乎,拿起手机,对那几条醒目的微信未读消息也没有理睬。

 

可那人还是出现在面前。


一袭温柔的驼色风衣,看起来又瘦了。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红玫瑰,圆溜溜的兔眼看着她,无害,也惹人怜。

 

寒风凛冽,呼过她有些担忧的发际线下光洁的额头,把脸埋的更深,与对面这位丝毫不动的挺拔气质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。


蔡徐坤顺着她的视线也低头看了看自己,又抬起头,笑了起来。字句或许有些招人嫌,但她却听出了无可奈何的意味。

 

“我是不是,又瘦了?”

 

感觉自己担心的太多了一点,徐毓年恍惚惊了过来,又着魔似的点点头,“嗯。”


正想绕开他走过去一边打车离开,他却么没给自己反应的机会,就挪动身子挡在了跟前,花束也递了过来,依旧笑得明朗好看。


“情人节快乐。”


徐毓年望着艳红的花朵差点出神,兜里的手没有伸出来,而是又绕开要走。才迈开的步子,身旁的人突然有了一声小小的惊呼。

 

“呀,这花的刺扎到我了……”

 

于是她就又慌过身子去看,像是自己才是被扎到的那一个,径直把对方的手掌拉过来仔细端详。

 

“哪里?疼不疼?”

 

尽管看起来没有多大问题,但她固执着翻来覆去地看着那白皙的长指和微微发红的掌心,直到头顶上方得意的笑声响起,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。

 

又恼又羞,徐毓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只被主人掌握在手的小兽。忿忿放开那只大手,只想尽快逃离出去。

 

蔡徐坤看穿了她的心思,在她将要再一次从身边逃走之时,轻轻拉住她的手腕,收起得意忘形,声音轻柔好听。

 

“我错啦。”


“好冷,快上车。”

 

徐毓年低着头,只听到他的一句假意'求饶'便软了耳根,那束花顺势就被他塞进了自己的手里。抬眼一扫那人,只当是她答应了一般,为她开好了车门,就转了一圈坐进去了。


摸着被昂贵包装纸裹得严实的花茎,徐毓年在心里狠狠地笑了自己一把。

 

她把包放下去,还把后座上的那个袋子移开了一些。没想到蔡徐坤又开口说话。

 

“袋子里的东西给你的。”

 

她也应声伸手拉开了一角去看,不免有些讶异,脸腾得也红了起来。

 

“暖贴你快贴上,有对症的,也有给你暖身子的。保温杯里是桂圆红枣,你放心,红糖放的不多,对了,饭盒里是鸡汤,我自己弄的,真的不错……”

 

在办公桌前一阵一阵叫嚣的小腹,痛到嘴唇发白也要坚持的自己,现在真的因为他得到救赎。

 

他还记得。

 

“谢谢。”

 

他马上答应了一句,“不用。”

 

“你先把暖贴贴上,我看看那家粥铺还开不开,你一直在忙,晚饭也不吃。”

 

徐毓年点点头,拿出暖宫贴开始撕,“不用了,回去吧。”

 

话音才落,她随即抬头,在后视镜里直接与他对视,并且精确捕捉到他一抹狡黠。

 

果不其然,他又咬住话语中的遗漏,就逗她玩,“好呀,那去你家还是我家?”

 

正摸着自己肚子贴上暖贴的她猛的一震,慌得不行,立刻反驳,“当然是我家啊!”

 

不对,还是不对,可是来不及了,徐毓年真的好气,自己又哪里是蔡徐坤的对手呢?

 

“好,那就你家。”

 

这对话怎么听怎么暧昧,她干脆不再说话,拿过杯子扭开喝了一口,淡淡的甜味弥漫开来。

 

蔡徐坤逗她的目的达到,就在前面愉快地哼起歌儿来,顺手打开音乐,词句就渐渐和他嘴里重合。 是《 If I Ain't Got You》,他常听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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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才过杆,门卫老大爷就冲着蔡徐坤打招呼。徐毓年最怕就是眼下的情形,但也没办法,这次想抢个先,跟大爷解释解释,但蔡徐坤哪里又会给她钻这个小空子,在大爷照常说的,“小徐,男朋友送你回来了啊。”这句结束,他就连声应着。

 

“是嘞,大爷。”

 

她叹了口气,苦笑着,这次大爷还没结束,又和自己说着,“你俩啥时候办,要请我去吃酒的哦,可别忘了。”

 

“那肯定的,嘿嘿。这天冷得紧,您多穿点啊。”

 

她只好也朝着大爷摆摆手进楼里去,蔡徐坤说完就跟着她也上了楼。她对着要跟进门的蔡徐坤下逐客令,说让他也赶紧回去休息了,结果这人就跟没听见似的,越过她就进去,还直奔厨房。

 

徐毓年摇摇头,也知道自己若是不吃点什么,他是不会罢休的。没过多久,他洗过手,拿着碗勺出来,给她倒了一碗鸡汤。

 

接着他又扎进了厨房,只听到打开冰箱的声,打鸡蛋的声,和锅炉运作的声,也没过多久,他就端着一盘蛋炒饭出来了。

 

“我蛋炒饭有进步,你吃吃看。”

 

她吃了一口,的确比之前好吃了不少,眼里不自觉流露出光亮来。

 

“慢慢吃,觉得太干就喝口汤。”

 

她果真又拿勺舀了一点,正要放进嘴里,蔡徐坤又盯着她问,“汤也好喝吧?”

 

徐毓年点点头,“你要不要也喝点,我去给你拿个......”

 

“喝。”

 

猝不及防,他的脸就在眼前放大,睫毛浓密,扫过下眼睑皮肤,接着手里的小勺被一个柔软之物触碰,但只是一瞬。

 

他竟然就这么凑过来喝了那一勺。

 

徐毓年呆了,立马反应过来,“蔡徐坤你.....”

 

蔡徐坤咂咂嘴巴,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可思议,又开始想堵住她的话。

 

“徐毓年不是我说你,我才没来烦你多久,你看你,冰箱里什么也没有,也不好好照顾你自己......”

 

她打断他,“你真的不用这么照顾我。”

 

“我乐意。”


“真的没有必要。”

 

“我觉得有。”

 

徐毓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,把勺子放回碗里去,“你是弟弟,不需要这么费心对我。”

 

蔡徐坤听了也不恼,对于这句出现在他们之间最多的话,他早就习惯了,也愿意一次又一次去反驳她。

 

“我不是你的弟弟。”

 

“我真的比你大。”

 

“区区两岁。”

 

“徐毓年,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姐姐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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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第一次见面,是在系部举办的研讨会。徐毓年作为优秀老生代表,来给大一的学弟学妹们分享学习心得。


那时的徐毓年早已褪去了青涩,即便还在学校学习,但实际上已经提前完成了学业规划。成绩优异,做事周到利落,待人温善,招人喜欢。

 

蔡徐坤在会上本来没有在认真听她说的什么,一直塞着耳机,苦恼怎么还没完。结束后却在楼道拐角刚好看到她从包里捞出一包糖,撕开往嘴里一倒,然后面部表情就丰富了一些,不像刚刚那样,虽然笑着也是很正经严肃的。

 

徐毓年嘴巴里的跳跳糖劲儿还算行,酸酸甜甜,吃得很开心,脸绷久了,现在活动活动也是很好的,根本没发现不远处站着个人。

 

蔡徐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就走上前去,向着徐毓年伸出了手。

 

他长得真是很好看。

 

徐毓年脑子里就有这么一句话。

 

“你好,我叫蔡徐坤。”

 

蔡徐坤从第一次和她搭话,就没有称呼她为学姐。从那以后,蔡徐坤嘴里只出现过她的全名。

 

于是他便从此出现在她的生活里。起初只是老会遇到,食堂,体育馆,图书馆找个资料,都能遇到他。他会找自己请教各种各样的问题,徐毓年就只当是小学弟勤奋爱学习,好不容易找到个前辈予以辅导。

 

可后来就不是这样了,徐毓年发现他真的很照顾自己。

 

社团聚餐碰上,他会越过几个桌来替自己喝酒;遇到不怀好意的人,他会贴心为她挡去所有,不让她觉得有什么难堪;生理期她的疼痛症状最明显,被他看穿以后,每个月都能得到最为贴心的呵护……

 

大大小小的节日,她都收到过蔡徐坤的礼物。每个月的十四号,也一定会有最漂亮的玫瑰花。

 

徐毓年不是个自以为是的人,面对他的给予,也尽量是以同等回报。

 

蔡徐坤也不是没有直接了当地讲过喜欢。

 

只是,她认为蔡徐坤太小了,即便只是两岁。毕竟自己马上要毕业,进入社会以后,万事就不是这般模样了。

 

她告诉自己,不可以陷下去,他应该也是一时兴起。

 

但毕竟明天之事,多少存在着不可预料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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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毓年今年不打算回老家了。年底工作推成山,所幸业绩有在一路飞升,可不能在这最后关头出岔子。她做好了打算,熬过了新年这几天,完成后就可以好好休假陪陪父母。最近起了新的传染病,大家也多了个心眼,要回家的也几乎提前了。

 

上次见面之后,他们也未再见过。蔡徐坤虽正处于实习期,按道理应该是比较忙的,但毕竟家境殷实,他也就比较自由。

 

他有事没事都给自己发微信,这不,一杯茶的功夫,他又从问她吃饭没,问到她什么时候回老家去。

 

徐毓年想了想,还是不要将自己不回去过年的事告诉他,于是便说了个22号,而且把他要来送自己去机场的意愿给拒绝了。

 

有时候想想,他好像的确不是他们说的那种'奶狗'类型,孩子气的时候虽然也多,但做事又很成熟。反而......更偏向于'狼狗'。

 

......

 

这时, 微博推送内容显示,北京已确诊5例新型肺炎病例。

 

 

骗蔡徐坤说要回去的22号当天,徐毓年统计着数据之时,隐隐觉得自己肩膀有些酸痛。她便干脆带了一部分工作回去,打算今晚弄完,明天来开会。

 

本想着随便弄了份意面填填肚子,却在食物出锅之时没有了丁点胃口。头也有些痛,刚刚的肩膀痛也发展成了四肢都在酸痛。她脑子里有闪过一个念头,但也没有过分恐慌,急忙起身去找了药服下,选择土办法,进被窝里捂着,发了汗,自然也就好了。

 

徐毓年连续好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。沾了枕头,也许是有些发烧的缘故,她很快便睡着了。

 

也没来得及想想,蔡徐坤会不会因为联系不到自己而找上门来。

 

蔡徐坤这边,把她的话当了真,当时就去买了轻巧便携却又不失品位的礼品,要让她送给父母。一直联系不上她的蔡徐坤有点着急,以为她又是故意躲着,就开着车来了她住的小区。

 

不好的直觉来了。所以他上去了,想确认她还在不在家里。敲了门没人应,心却咚咚跳个不停。蔡徐坤就在门口纠结了起来。

 

因为他是知道家门密码的,个子高,有次站在身后不小心就看到了。但他不是那种变态,也不想做个闯门的不速之客。

 

思来想去,他心里的强烈反应还是让他伸手去按了。

 

桌上的意面凉了,笔记本和暖气也还开着。蔡徐坤更加确认她是在的,轻轻唤了几声还是无人应,他只好去了卧室,看到了裹成一团的徐毓年,蔡徐坤好像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这么慌了。他俯下身去探她额头,烫得可怕。

 

这个傻子。

 

把人从被子里抱出来,又拿了块毯子给她披上,蔡徐坤抱着她下楼,清瘦的感觉让他很慌很慌。

 

情急之下,他便打了车去医院。就在路途有些许颠簸的时候,怀里还在颤抖的人好像被晃醒了。

 

接着就有一股绵软之力在把自己往外推搡。蔡徐坤一把捏住她使力的手腕,表情严肃又担心,眉头都拧在了一起。

 

“别乱动,你发高烧了!”

 

徐毓年整个人仿佛飘起来似的,脑袋里混混沌沌,但意识还是有些,搞了半天也明白了现在什么情况。

 

蔡徐坤来了,并且在送她去医院。

 

可这情形,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。

 

于是她还在推蔡徐坤,嘴巴里絮絮叨叨,也不间断。

 

“你离我远一点,不能,不能...会传染的。”

 

这下子蔡徐坤也真是生气了,按住她的手,继而抱得更紧,顺便想把她胡说的嘴给缝上。

 

就在此时, 手背上多了一些水意,凉的,麻的。

 

蔡徐坤呆了。

 

这么几年来,他没见徐毓年哭过。

 

怀里的她还在低声念,哭得无声无息,眼泪哗哗流,声音却含含糊糊,“蔡徐坤!神经病,你离我远点,我不想害你......”

 

蔡徐坤吸了一口气,眼眶发酸,不理睬她,却在下一秒问她一句。

 

“徐毓年,你喜欢我吗?”

 

话音落了几秒,她突然停止了念叨。

 

半晌,弱弱地回答。

 

“喜欢。”

 

“很喜欢。”

 

蔡徐坤那行泪水,垂直砸落下去。

 

什么年龄,什么偏见不管,她就是喜欢蔡徐坤,她终于敢承认了。

 


他被隔在了病房外面,焦急等待着。终于盼到医生出来。得知不是新型肺炎,他的心才缓缓落了下去。

 

烧逐渐退了,人因为过度劳累,还在昏睡。蔡徐坤静静坐在一旁,等着她醒。

 

而徐毓年自己,做了个梦,梦里有蔡徐坤。待到睁眼之时,发现梦里的人就坐在这里,面对自己的苏醒,终于有了笑容。

 

“我还以为我要死了。”

 

“操心过度了你。”

 

上天保佑。徐毓年看着他咧嘴傻笑,心里这么想着。

 

蔡徐坤突然正色道,“徐毓年。”

 

她不解,“嗯?”

 

蔡徐坤又喊,“徐毓年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徐毓年。”

 

她想起来敲他脑袋,自己才醒来就要被他整了?正想说他,他就接着说。

 

“你还记得你在车上说的话吗?”

 

“嗯?哪张车?你的还是我的?”

 

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军,蔡徐坤忍不住笑,微微皱了一下鼻子,她还学以致用了。

 

这下换成她来喊蔡徐坤的名字,“蔡徐坤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她反握住蔡徐坤的手,舔舔嘴唇,“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饭了。”

 

蔡徐坤懵了一瞬,又温柔地讲,“好,你都不知道我等这天等多久了。”

 

 

花鸟等春来,我等佳人赴。

 

而你就是我的春。

 

 

 

en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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